两个民警走过来，靠近了老张，装作闲聊的样子，问了几句话，便乘其不备，快速出手，把他的胳膊翻转过来，利索的拿下了。
老张手中举着的那把锋利的菜刀咣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老实点！”其中一个民警大喝一声，把老张押上了警车，塞在了后座的夹缝里。
他没有反抗，一声不吭卧在那儿，就像一条被砸断了脊椎骨的老狗。
有民警打了120急救电话，把后背上插着刀子的那个爪牙拉到了医院，然后又走进了值班室，从号码簿上找到了孙超圣的电话，打通了，告诉他，单位值班的行凶杀人，被带走了，赶紧安排值班人员过来。
孙超圣给高志远打了电话，让他过去看一看是怎么一回事儿。
高志远一听，就明白了，说：“这老张，怎么这么拧呢？怕是真的当了一回英雄了。”
孙超圣问什么意思。
高志远说：“我也说不清，过去看看再说吧。”
打车赶到单位后，高志远双目呆滞，大闹一片空白，傻愣愣看着眼前的一切。
此时此刻，已经不见了民警的影子，也没了滋事者的身影，院门大开着，值班室里亮着灯，满地都是碎玻璃屑，一片狼藉。
过了没多久，孙超圣也赶了过来，他里里外外看了一遍，然后问高志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志远说：“我也说不清楚。”
孙超圣问：“你觉得是谁干的？”
“还能是谁？庞家公子呗。”高志远说完，进屋翻找起来。
孙超圣问他：“你找什么？”
高志远走出了，摇摇头，说：“找菜刀。”
孙超圣问他找菜刀干嘛。
高志远说：“我看看老张当没当成英雄。”
“什么意思？”孙超圣拧着眉，一脸不惑。
高志远说：“我离开单位的时候，他正在磨一把嘴里叽叽咕咕说着要当英雄。”
孙超圣问：“你说老张用刀砍人？砍那个狗杂种了？”
高志远摇摇头，说：“砍谁我就说不清了。”
“看来这个英雄已经当成了。”孙超圣说着，朝着高志远招了招手，说，“你过来看看。”
高志远跟到了大门外面，这才看到地上有一滩巴掌大小的血迹，看上去还很鲜活。
两个人站起来，面面相觑，孙超圣喃喃地问：“为什么会砍他？”
高志远说：“不知道为什么，或许就是为了当一回英雄吧。”
“这算什么理由呀，当英雄就乱砍人了？”
“在他看来，他砍的或许不是人。”
“不是人是啥？”
“是狼，是虫，会虎是豹！”
“你的意思……”
高志远抬起头，望着天上晶晶闪亮的星星，说：“老张是个老兵，去过云南边陲，参加过那场战争。”
“哦，原来是这样。”孙超圣点了点头，说，“咱们看一下监控吧，当时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两个人进了屋，高志远操作起来。
这一看，两个人彻底蒙圈了，里面整整丢了半小时的资料，一片模糊，啥也看不到。
“怎么会是这样？”孙超圣问。
高志远说：“这不奇怪。”
两个人正说着，周巧然从楼上跑了下来，满目惊疑看着眼前的一切，问高志远：“发生什么了？怎么会这样？”
“你没听到？”高志远问她。
周巧然埋下头，说：“都怪喝了点白酒，进屋后就睡是了，要不是起来方便，还真不知道出事了呢。”
“是啊，是出事了。”
周巧然叹一口气，满脸愧疚，说：“都怪我，一来就给你们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孙超圣说：“这事不能怪你，该来的迟早会来的，只是个时间问题。”
周巧然问：“值班的大爷呢？”
高志远说：“被民警抓走了。”
“为什么要抓他？”
“好像是砍人了吧。”
“你怎么知道？”
“人被带走了，菜刀也被带走了，还不说明问题吗？”
周巧然面色苍白，浑身瑟瑟抖动，干脆蹲了下来，低头想了一会儿，呼一下站了起来，打开手机，拨上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她问：“你们到农贸公司这边出警了？”
对方说：“是啊，怎么了？”
周巧然问：“那个值班的老人呢？你们把他带哪儿去了？”
对方说：“人已经过去了。”
“什么？”周巧然惊觉起来，大声问道，“你说什么？”
对方说：“人已经没了。”
“你说他死了？”
“是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是刚刚接到电话，具体死因还有待法医做鉴定，好像是心脏骤停，死在了警车里。”
“人呢？现在在哪儿？”周巧然咆哮起来。
“已经送到殡仪馆冰藏了。”
……
周巧然挂断电话，直接坐在地上，嘤嘤哭了起来。
两个男人呆呆站了一会儿，孙超圣喃喃吩咐道：“老高，你打电话让工会老赵来值个班，我们去一趟殡仪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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