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寒送来汤药和晚饭，走来温声询问，“摇光姑娘，若是累了，可以换我来。”
褚摇光摇头，“我不累。”
“……”祁寒转身离去了。
她端起那碗米饭，尝了几口，觉得不如陆月燕的手艺好，没吃多少就食不知味地放下碗筷。
她又端起那碗黑糊糊的汤药，看了眼榻上的人，琢磨着该怎么喂药。
她把他扶起来，靠在床上，自己喝了一口汤药，捧着他的脸，一点一点，慢慢凑近。
就在她即将触碰上他的唇时，眼前的人睫毛微颤，睁开来眼，一双清眸没什么情绪，望着近在咫尺的脸，有丝迷茫。
褚摇光，“噗——”
下一瞬，一口汤汁全糊在了他脸上……
沉默，永恒的沉默。
良久，他闭上眼，抬起袖子抹了一把脸，睁开眼看她，声音略沙哑，“你在做什么？”
褚摇光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拿起桌上的抹布给他擦脸，刚碰上，他抓住她的手，“这是擦桌子的。”
褚摇光，“……”
他揉了下额角，无可奈何。
她尬笑两声，“我喂你药呢，谁知道你突然睁眼，吓我一跳。”
他端起那碗汤药，尝了一口，微微皱眉，有点苦。
他不解，“喂药需要凑那么近？”
她凑过来，用袖子给他擦拭脸上残余的药汁，他抓住她的手，侧脸躲开，不自在道，“不用。”
她撇下嘴，双手搬过他的脸，强行给他一顿胡擦。
擦完后，他抿下唇，垂着眼皮，端起汤药一饮而尽，就听她道，“我刚才打算用嘴给你灌药来着……”
“噗——”
他一口汤汁糊了她一脸。
她脸上湿漉漉地瞪着他，“陆月燕，你故意的吧？！报复我？！”
他耳朵烧红，张了张嘴，又什么都没说，缓缓抬手，用自己袖子给她擦脸，很轻很缓，没什么表情，眸光专注。
她微微愣住，眨了下眼，“陆月燕……”
他动作一顿，“怎么了？”
“我想亲你。”
……！！！！！！！！！！！！！！
他的心，炸了。
他猛然收回手，睫毛狂颤，视线不知道该落在何处，原本冷白色的脖子和脸呈现出一种绯色。
他别开眼，没有动作，似乎在等着她。
褚摇光抿唇笑，“我逗你的。”
“……”
好一会儿，他冷静下来，“哦。”
她拉开身子，坐回床边的位置，“云泽说你要睡几日才醒，这才第二晚你就醒了。”
“嗯。”
“有些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没。”
“那你想吃什么？”
“没。”
“我饿了。”
他睨她一眼，又看向旁边冷掉的饭菜。
她说，“这不好吃，我都没吃两口，现在好饿啊。”
他瞥她一眼，不为所动。
褚摇光撇嘴，“好，饿着我吧，饿死我了，你以后就一个人了。”
“……”
她站起身来，插着腰，“行，我去找祁寒，问问还有剩饭没。”
“……”
褚摇光走到门槛，还没有人出声拦住她，她暗暗咬牙，又舔着脸走回去。
她盯着他，一脸不乐，“陆月燕，我以后不逗你了，别生气了。”
他微微皱眉，“……我没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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