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老人，准确的来说，是个穿着一身破衣服的老头，头上还带着个全是堂土的帽子，帽子还破了个洞，手里提着个塑料袋子，塑料袋子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味道很大，闻着有一股肉类发馊的味道。”
“那老人一身都是这味道，而且还夹杂着别的味道，不是垃圾堆里面的臭鸡蛋味，就是别的臭味，混合着很多种，让人稍微靠近一点就禁不住要捂鼻子。”
“他走下来之后就像是没看到我一样，径直从我身边走了出去，虽然他身上的味道让我有些受不了，但我还是拦住了他，问他有没有看到冯立这个人。”
“老头转过来看了我一眼，那种眼神很奇怪也很特殊，当年的我说不出那种眼神是什么感觉，但至少也从来没有见到过那样的眼神……我是学心理学的，但是从那一刻，我无法通过微表情或者是眼神来判断那个老人在想些什么，只从那眼神中感受到了冰冷和陌生。”
“他就这么看着我，跟我摇了摇头。”
“我当时其实也稍微被吓着了，但是还是能勉强保持冷静的，看那老头就是个流浪汉打扮，他又是从这个废弃的楼里面走下来的，很显然他是平常没事干就呆在这个楼里面睡的，他对这个废弃的楼的了解肯定要比我多许多。”
“随后我就不让老头走，问问他这楼是干什么的，那老头呆立原地半天，终于肯说话了，告诉我说这楼几年前就说要拆迁了，不光里面的人，这附近这一带都说要拆迁，很多人都搬走了，但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放弃了这个计划，所以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还想问更多的，但是他看着我手里捏着的那张传单，又看了一眼地上的那些上面有脚印的传单，跟我说了首诗。”
“说了首诗？流浪汉跟你说了首诗？现在的流浪汉都这么别致吗？”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说道，这还真是，之前那两个男女，明明身份应该是两个农民竟然跟我们念诗，现在这也是，这是什么情况，文艺复兴了吗？
“没错，就是念了首诗。”
“岂有楼台好，
出离内外中。
朝亦有所思，
香塔鬼神功。”
“……这也算是诗吗？怎么感觉像是把好几首诗拼接在了一起啊，虽然我没什么文化，但是总感觉着哪里怪怪的。”
我有些无语的说道，这玩意儿，硬要说是诗，这不是恶心人呢吗。
“你别『插』话，我当时也这么想的，不过在跟我说完之后，那老人就这么走出去了，我则是没管他走进了废弃的楼内，在楼里面转悠了几步这才回过神来，这诗属于那种藏字诗，把每一句最中间的四个字连起来的话，就成了……楼内有鬼！”
“当时我稍微吓了一跳，不过还好，因为我先是上了一楼看了看，又是上了二楼，发现这楼虽然破旧了些，但是没有外面看起来那么恐怖，其实就是普通的老旧的办公楼而已，仔细看还有一些地方的办公桌还没撤走，不过已经很旧了。”
“但是我把整栋楼都找了一遍，只差地下室没有看过了，楼上完全都没有什么东西，也看不出是什么公司招人的地方，这时候我想到了传单，那个回到起点我说不定是做到了，但是之前的那个来炼狱我似乎还没有做到。”
“炼狱？这楼有十八层吗？四层？能被废弃的楼，估计没有十八层那么高吧，那这么看来炼狱的名头不是完全坐不实？”
衡阳似乎吃惊我听了这么久鬼故事一样的氛围，却丝毫没有被影响到。
“可如果在西方的就不一样了，和我们不同的是，西方所禁忌的数字并不是四，而是13,除此之外还有6。”
衡阳说道，我一愣，晃了晃脑袋问：“还有6？13我倒是知道，和耶稣有关嘛，但是6是什么来着？”
“666，是魔王的代号，圣经里记载这三个数字是魔鬼的数字……”
“所以呢？这楼又没有666层，而且这楼的6层估计你也去过了吧？应该什么都没有吧？”
“对没错，6楼我也去过了，确实是什么都没有，所以我也只有去地下室碰碰运气，可谁知道不看不要紧，这楼的地下室竟然有四层，这可就应了四层的诡异了，于是我更加卖力，一鼓作气的走到了地下四层。”
“然后呢？看到什么了？”
“第四层好像是地下停车场，但是也被废弃了，空空『荡』『荡』的望过去，黑漆漆的仿佛什么都没有，但是谁知道我这个念头刚出，就在前方发现了一个黑影。”
“我拿手电筒一照，就照到了那人，只见那人站在空『荡』『荡』的停车场中间，被我手电筒光照到了也没有什么别的反应，那个人也是浑身穿着黑漆漆的一身，戴着口罩，看不清楚脸，站着仿佛丝毫不动，活脱脱像是个死人。”
“瘦瘦的高高的吧，体态是这么个体态，看到我来了之后，那人竟开口说起话来，告诉我这么几天，我是找到这里来的第二个人，完全有资质加入他们公司。”
“那种语气说的好像能找到这里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虽然有一些来自传单上的提示，不过传单上的提示更像是耍人，一点也不精确，我除了想看冯立是不是来过这里之外，也想看看他们是出于一种怎样的变态心理才能做出这种恶作剧一样的招聘的。”
“而那个时候我看了一眼手背上的表，时间正好是凌晨十二点，凌晨十二点在废弃的办公楼地下四层，的确有些渗人。”
“似乎是见我心不在焉的态度，只见那个黑衣人在怀里面掏了两秒，随后掏出来一把枪来！”
“枪虽然没有对着我，但是也是一种威胁，在威胁之下我不得不举手说我可没有什么恶意，也不想加入他们公司，就是闲得没事干看传单有意思就试着破译一下而已。”
“谁知道那人完全不管我是怎么想的，给我丢下一句我现在已经加入了他们公司之后就这么离开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在地下四层的地下停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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