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
老查克点燃一根烟，往吴奥以及窗边更靠近了一些。
他知道，钟新的身体情况闻不了烟味。
根据老查克的描述，这两名嫌疑犯都拒绝与他们进行任何有效交流，在「猎人」带回的铁证如山面前，却也完全不在乎，即便是钟新上也没用。
两人都是超凡者。
老查克的状态与联络中的完全不同，电话里头的声音还算平静，但现在，吴奥能感受到这位老警长看似平静表面下的盛怒。
如果猎杀任务的对象是这两位，对方来自于乐园，对于本世界的执法机构完全不在意，也算正常。
毕竟，他们只要完成了任务，就可以直接返回到“主神空间”当中，最多就是承受一个任务失败的惩罚。
“他们犯的什么事？”
虽说大致了解了情况，但吴奥还不知道这两人到底犯了什么事情。
老查克手指夹着烟，指了指两间审讯室。
“一个恶意谋杀，把人种在了地里，一个……奸杀了一家人。”
他的声音几乎咬牙切齿，这是吴奥从没有见过的。
以往，吴奥见到这位老警长，他所表现的，更多的是自身职责的驱使，但现在……
吴奥能感觉到，他在可怜受害者。
“我明白了。”
吴奥走到了被称作“疯子”的审讯室门口。
“是要我去审么？”
“嗯，那「猎人」老先生说，让你来更好，我最开始还不信，结果这两个畜牲完全没有任何认罪的态度……麻烦你了。”
吴奥和他们大概同样来自「乐园」，可能会比较有“共同话题”一点。
“我可没有任何技巧，别抱有太大希望。”
吴奥的话让老查克摇了摇头。
“你能来就已经很好了。”
吴奥推开审讯室的门。
里面关着的，是一名带着眼镜，有些秃顶的金发男人，他的双手被锁在桌上。
从他的外貌来看，这位在进入「乐园」之前，可能是医生或者教授之类的职业。
吴奥一进来，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吴奥没管，只是自顾自地坐下，开始翻开这位嫌疑犯的档案。
他是米尔塔斯并不在档的外来者，临时建立的档案中，姓名与信仰等基本信息都是空白，一共杀了6名火元素超凡者，将他们无一例外，全部“种”在了红胎树林当中。
但在钟新的笔录当中，他「看见」的，至少有上百人。
吴奥放下手中档案。
“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没答。
吴奥眼眉低垂。
“行吧，那我就不说这种形式上的话了。”
他从储物空间当中取出虚无大剑。
熟悉的空间波动，令这名中年男人的眼中有了几分悸动。
吴奥立刻问道。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觉得，你应该可以理解我的。”
令吴奥感到意外的是，这只隔了不到几米的男人，说的居然是大陆通用语。
而且对方的流畅程度，明显不是现学的，应该是某种“公证技能”？
吴奥眉头一挑。
“哦？理解你什么？你以前做的是什么职业？”
“医生，我以前是一名医生，那都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情了。”
他一边回答着，一边将后背靠在椅子上，话语中带着恍如隔世般的感觉。
这代表他完全放松了下来，对吴奥放下了戒备。
两人就像是许久未见的老朋友闲聊一般。
“每天都经历这样的事情，为了这些任务出生入死，你不觉得，这样的世界很没有意义吗？”
“或许吧？”
吴奥不置可否。
“呵呵，你问我理解我什么？看来，你也同样是一个‘愚人’。”
说完这话，医生原本死气沉沉的气息中焕发了一种生机。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一个狂热的信徒，在向别人推崇自己的信仰一般。
“我们都来自于菌丝之中，我只是让他们回归原本该有的样子而已。”
听到这话，吴奥的心中忽然明白，为什么老查克会说他是个疯子了。
“就为了这么荒唐的理由，所以你就把他们活埋了？”
吴奥的话语中并没有愤怒，依旧平静的话语当中，却蕴含着别的什么。
吴奥不想骂人。
他以往骂过的东西，要不就是邪神。
可骂邪神，某种程度上，是对于自己“打气”的一种行为。
为了这种疯子，不值当。
在他看来，他的行为才是正确的，正常的。
你骂他，他还反过来觉得你是蠢蛋。
如吴奥所预料到的那般，医生立刻表现出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
这一点，反倒是让吴奥打心底有些想笑。
他不打算在这个疯子的身上再浪费时间。
老查克想让这两人服罪，这一点基本上不可能了。
既然如此，吴奥打算先用自己的方法，来从他的身上收一点利息。
“隔壁的那位，是你的同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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