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各级衙门，今年都消减了三成的木炭配额，城中普通百姓也还都不知道该如何解决过冬的取暖问题。”
“北山这里的百姓·····”
“张祭酒，这是比粮食还要难的大难事啊。”
“哎！”
提起来过冬取暖，便是柴绍，都忍不住用手指狠狠按压了下太阳穴，惆怅担忧的厉害。
这个问题，说实话，柴绍原本是不想提的。
只要提出来指定得让人发愁的厉害。
自己在这个问题上，都没有太好的法子，京兆府早就做好了今年冬，白事剧增的准备。
可相比之下，北山这里更惨！
不过，张楚听到这些，脸色却仍是如常。
取暖？
这对于北山而言，几乎是不用考虑的问题，不然，自己折腾了那么大一趟，跑到这里干什么来了？
双脚踩着的纤薄泥土层下，就是数之不尽的无烟煤。
在这里，只有热死的份，万万没有受冻的道理。
只是，张楚并没有多说什么，估计说了人家也不能信，轻轻一笑，点点头：“谯国公所言甚是，这件事，某家心中也是有了主意。”
“等到时候，谯国公，若是京兆某处受了冻灾，尽管来寻某家，某家定然鼎力相助！”
柴绍眉角抽了抽。
这话·······
未免说的也太大了吧。
北山自己还顾不住自己呐，还能帮助京兆府？
柴绍怎能会信？他苦笑一声，张张嘴，可望着张楚满脸真诚的样子，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最后还是抿了下嘴角，冲张楚拱了拱手，客气道：“张祭酒能把北山这么多百姓保住，就已是对朝廷莫大的功劳了。”
“京兆府的事，张祭酒就不必多费心了，本府，能撑得住。”
张楚怎能不清楚柴绍心中是怎么想的，但，煤炭终究还没有正式生产，多说无益，等事情真的到了那一日，再说也不迟。
稍稍沉默。
目光皆注视向了粮队。
当天色彻底暗沉下来的时候，粮食才终于尽数卸完。
房遗爱，李泰和裴行俭已经开始组织人手生火了。
简单垒砌个灶台，四口大锅架上去，盛满水，倒满粮食。
如此简单，可却让石老头等人激动的眼眶发红。
终于，能吃上口热乎的了。
柴绍也告辞了。
张楚这次没有挽留：“谯国公，某家，也不留你了，秦公程公他们都怕多吃多消耗北山一口粮食而过意不去。”
“等到这里彻底安顿下来，到时候，某家在北山设宴，谯国公定是要赏个脸才是。”
“好！”柴绍一口应下：“等到那一日，本府定然和张祭酒，和诸公，不醉不归！”
“张祭酒，留步吧。”
“保重，再会！”
柴绍走了，率领着浩浩荡荡的车队。
张楚目送良久，才转身走向了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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