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兴业城入冬了。
寒风凌冽，白雪飘飞。
街上的行人全部衣装全部加厚一层，或者干脆就待在屋里烤碳取暖。
摆摊的小贩也不再卖木雕，而是选择卖点柴火，炭球，以及一种用厚草皮制成的“暖袋”。
其作用与热水袋相似，不仅具有持久保温的功效，还可以用来暖手。
一个暖袋就可以捂上两个时辰。
只要一个铜板。
曹流逛着街市，看着小贩身前围满了人群，不由感慨：这可比卖草鞋什么的畅销多了。
如果刘皇叔转行卖暖袋，说不得早就致富了，但也大概率遇不上关张。
这暖袋是一次性的消耗品，反复利用的话，表面的草皮终会因长久浸泡而变软，直至漏水。
曹流结合其构造，突然有了一个巧思。
如果他也弄点这种“暖袋”，不往里面灌热水，而是选择灌点石灰甚至毒药，然后做成暗器，估计效果也不错。
但这只是一种巧思。
石灰尚且可用，倒是毒药需当慎重，要是一不小心把自己毒倒，那节目效果可就拉满了！
这世上可没有蓝瓶的饮料和黄瓶的止痛药让你回能量条。
……
曹流不断穿过人群，一路上主动与他打招呼的商贩也不在少数。
因为曹流和前面几任管事的不同。
自打他接管这五个胡同以来，还没有到任何一家商铺吃霸王餐的经历。
平时吃饭也正常付钱。
作为一个双花红棍，这风评简直不要太好！
就连曹流自己都没想到他只是正常发挥，直接就进了高端局。
果然，万事都需有同行衬托。
这样一来，他曹某人的道德水平只要达到常人一半，在百姓和商贾的眼里，就堪比仗义疏财的大善人。
曹流进了玉桃胡同，恰好看到牛家兄弟中的弟，牛二站在一间专卖蜜饯的商铺前，一副进退维谷的模样。
曹流这到某只吃蜂蜜的狗熊，二者何其相似，顿时忍俊不禁。
他径直上前，牛二也看到了他，脸上露出腼腆的笑容，打着招呼。
“见过大人？”
曹流笑着点头，问道：“这么冷的天，怎么不进去？”
牛二老实回答：“身上没有银子，全部被大哥收走了，说要存着给俺娶媳妇！”
他想了一下，又补充道：“可我更想吃蜜饯……”
“媳妇……哪里有蜜饯好吃。”
曹流被这憨傻的家伙逗乐了。
牛二的实力他是清楚的，虽然是神力前期，但他的力量天生就大于常人。
对三大帮而言自是不值一提。
可欺负这胡同里的邻居，他一个人就可以打一群。
这样的实力连一口蜜饯都吃不上，反而像个憨憨站在门外围观，就连卖蜜饯的掌柜都没出来，显然也是习以为常了。
你说这牛二傻吧，还真是傻得可以。
但曹流挺喜欢这股傻劲。
他露出笑容，开口纠正：“媳妇和蜜饯都甜，都好吃。等以后你娶到媳妇，就能知道滋味了。”
“噢！”牛二老实回答，半低着头，余光不时看向曹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曹流正在兴头上，笑着又问：“你想说什么？”
牛二支支吾吾，小心翼翼道。
“大人，您吃过媳妇？”
闻言，曹流的笑容顿时凝固，想起不久前到花草楼的喝茶经历，手突然又有点发痒了。
可偏生这就像是牛二这憨子会问出的问题。
这让曹流的情绪很难发泄。
他深吸一口气，面带微笑：“没有。”
随后，生怕牛二这家伙再冷不丁呛他一句，连忙道：“今日曹某请你，快些进去。”
“真的？”
牛二闻言大喜，待曹流点头再次确认，他憨厚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下一秒。
这家伙竟然直接抱住曹流，惊喜道：“大人，您真是好人。”
“我们的关系坠坠好！”
曹流有点招架不住牛二的热情，但他的下一句话让曹流改变了注意。
“大人今天请我吃蜜饯，以后我请大人吃媳妇！”
曹流自认是阅人无数，可他听到这话，不知为何竟保持了沉默。
良久。
由于曹流没有说话，牛二还以为曹流被他捂死了，试探性问道。
“大人，你还活着吗？”
曹流这时露出一张绅士脸，轻咳一声：“这个可以有。牛二，你今日的话曹某记住了。”
不过他像是想到什么，又补充一句。
“这是我们间的约定，不可让第三人知晓，否则以后你就没蜜饯吃了。”
牛二听完当即拍着胸脯表示：“大人放心，我的嘴坠牢了。”
……
不一会儿，牛二抱着一摞的蜜饯出来，脸上的笑容比花都要灿烂。
曹流没有停留，不过他摸出荷包付钱的时候，心情有些古怪。
突然有点分不清楚，自己今日这银子究竟是为了什么买单。
难道真的是为吃别人的媳妇？
这不是不行，但如今就盘算还是太早了，姑且就当是牛二欠他一个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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