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死神大人。”他轻声说道，眸中带着丝心疼，只是因为灯光昏暗，她并没有注意到。
她摇了摇头，忽然轻笑着问了句：“其实成为死神之后，我的进步还是挺快的，这说明我有天分对不对？”
她自然能够觉察到自己说的话题或许太过伤感，所以想要调节一下气氛。
他不知道，当他说辛苦了三个字的时候，那一瞬间，她真的很想哭。
因为没有人知道她的这些事，也没有人知道她死神的身份。所以这么多年以来，她自己的努力只有她自己知道。从来都没有人对她说过“辛苦了”这三个字。也从来没有人关心过她经历过什么。
“对，你很厉害。”他点了点头，将她拉到了自己面前，微微低头看着她。
“怎么了？”她有些疑惑，不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
“以后有我。”简简单单地四个字，没有多余的话。一个轻吻落到了她的额头上。
当他起身看向她的时候，突然发现此时的她瞪大了眼睛，有些呆愣地看着他，而眸中的泪水早已顺着脸颊无声地流了下来。如果不是因为灯光的反光，他或许根本不知道她哭了。
他叹了口气，他没想弄哭她的。
“今天怎么这么爱哭呢？等会儿回去她们会以为我欺负你了。”他捧着她的脸颊，用手擦拭掉了她的眼泪。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哭了，不自在地别开了视线：“我没想哭的，如果不是因为你……”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脸颊上带着红晕。
他……他刚刚做了什么？
他俯下了身子，让自己的视线跟她平行：“以后不哭了好不好？”他轻声说道，带着些诱哄的意味。
他心疼她。或许是平时的她很要强，就是害怕鬼也从来没有表露出来过。现在见到她的眼泪，他突然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难受得厉害。
“你哄小孩子呢。”她轻声嘟囔了一句，对他哄人的语气略微有些不满。只不过越来越红的脸颊暴露了她此时的心情。
“我可不会这么哄小孩子。”他轻笑了一声，对她的反应十分受用。
在她抬头的那一瞬间，吻上了她的唇。
那个瞬间，她觉得自己的脑子就像忽然炸开了一样，一片空白，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他们两个自从交往以来还从来没有这么亲密过。她是女孩子，总要矜持一些的，对于他对两个人感情进度的不满一无所知。
她看着他放大了的面容，第一次觉得，他的睫毛真的很长。
他发现了她的不专心，有些惩罚性地轻轻咬了一下她的唇瓣。
“看来我的水平不到家，所以你才能够分心，嗯？”他拉开了一些两个人的距离，看着她的目光比平时更加深沉。
她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有些愣愣地看着他。
只是瞬间，他便再次吻上了她。在那之前，她只模糊地听到了一句：“既然这样，再练习一下好了。”
或许是因为这种突入而来的意外，直到他将她送到了楼下，她的脑子都有些昏昏沉沉的。
“按照今天张敬威说的话来看，我堂姐可能来A市了。”她轻轻地说了句。
“嗯。”所以呢？
“你会不会认不出来我们？”她突然问道：“有的时候，我爸妈不注意的时候都会认错。”那个时候，她开始的时候多少会觉得不舒服，不过后来也就觉得没什么了。
如果是他的话，她或许会有些……难过？
他看着她，没有说话。
“怎么不说话？”她问。
“你觉得我认不出来？还是对我没有信心？要不然我们多练习几次，说不定你的信心能够多一点儿。”说着靠近了她一些。
她吓得退了两步，然后下意识地看了眼周围。这时女生寝室楼下，虽然是晚上，但是进进出出的，难免不会有人注意到。
当她回过头的时候，才发现他脸上的笑意。
他在逗她！
这个认知让她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有时候真的挺恶劣的，至少那种恶趣味让人觉得还是别得罪他的好。
“我不跟你说了，我上去了。”说完，她便要上楼。
“哎……”他一手拉住了她：“就这么走了？”
“要不然呢？”在这里接着被他占便宜？
“我今天那么晚专门来接你，而且那是我的初吻，你不觉得应该有什么表示？”他挑眉看着她，眸中的笑意映着她懊恼的表情。
她憋了半天，才出来一句话：“我也是啊，为什么是我要有表示？”
“嗯，那我表示一下好了。”说着，在她的额头处又轻轻地吻了一下，然后笑着看着她：“晚安。”他很满意她的回答。
套路啊，都是套路！
她羞愤地看着他，决定至少在今天，她不想再看到他了！于是直接转身上了楼，也没跟他道晚安。
他只是含着笑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转角处的时候，才转身往回走去。
今天的收获，虽然意外，但是他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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