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头的李医生呢？”秦医生目光冷冷地在诊室内扫了一圈，淡淡从窗外护栏上女鬼身上略过。
无视她张牙舞爪的动作，视线重新定格在夏蓁的身上。
“她拿东西去了，还没回来。”
秦医生在诊室内扫了扫，最后定格在盖了铺巾的人头上：“拿上人头跟我来。”
夏蓁望着率先走出诊室的背影。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叫一个牙医，但还是拎上了被人头咬死的锤子，认命地跟了上去。
跟着前方大步流星的秦医生，穿过走廊，过了两道铁门。
夏蓁看到了一扇极具科技感的自动门，在识别到秦医生后便自动打开，完全不影响他脚下的步伐。
跨过那扇门，夏蓁发现两侧的墙上摆满了头颅，肢干，内脏器官。
没了以前记忆的夏蓁，提着人头站在原地，震惊地扫过陈列整齐的架子。
这精神病院，怕不是打着医院旗号贩卖器官的吧？
自己也是这个医院的员工，那自己是不是也参与了这些违法活动？报警自首的话，能不能争取一个减刑？
往前走了好几步察觉到身后人没有跟上的秦医生，转头凉凉地扫了夏蓁一眼。
“你如果喜欢，可以等手术过后给你拼一个，现在先做手术。”
拼一个？？？？
见夏蓁还是没有回过神来，秦医生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挂在墙上的手臂突然重重地拍在了夏蓁的肩膀上，夏蓁惯性地往前一个踉跄。
将将站稳，就听见墙上的一个人头气急败坏地吼她。
“你特妈的别挡劳资视线，快点走。梅梅别害怕，哥在呢。”
前一句暴躁的让人心头一颤，后一句温柔的让人想吐。
夏蓁抬头，只见手臂上方那层货架上一个男人头颅，正含情脉脉地注视着摆放在对面货架上微笑的女子头颅。
懂了，自己打扰别人谈恋爱了，真是感天动地，死了都要爱。
夏蓁转头看向站在前方浑身散发低气压的秦医生：“等我一会儿。”
说完夏蓁一把扯掉，挂在锤子人头头上的铺巾，走到男人头前，在他愤怒的注视下，一脸笑意地盖在了他的脸上。
当着她的面卿卿我我？
恋爱？那玩意儿狗都不谈！
确定人头被盖地严丝合缝后，夏蓁重新提起放在脚边的锤子，拎着人头，在一阵阵咒骂声中，重新跟上了秦医生的步伐。
走到尽头的手术室，里面站着五个穿着手术服的医护人员。
夏蓁进入手术室的那一刻，大家的视线不约而同的下移，落在了紧咬锤子的人头上面。
“继续工作，你过来。”秦医生没有给夏蓁一个眼神，大步走到手术床边。
站在门口的夏蓁，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明显不符合规定的白大褂，沉默两秒最终还是走了过去。
躺在手术床上的男人躯干，胸腔已经被打开，露出了粉色，看起来无比健康鲜活的肺脏。
盯着有明显起伏的肺，夏蓁刚在心里感叹，这个秦医生医术高超，即便没有口鼻，肺也是能自动呼吸。
下一秒就看见大家口中医术精湛的秦医生，往气管处喇了一刀，然后一把拽住了肺部上方的气管，极其残暴地将整个肺脏拽出胸腔。
站在一旁的护士，配合默契地端起地上的盆子。
掀开盖上上面的手术巾，里面赫然是一块发黑发硬的肺。
虽然戴了口罩，但秦医生眉头明显一簇，拎着黑肺的气管，随意往床上手术床，露出的空胸腔一扔。
被他们行云流水一通操作，惊地原地后退三步的夏蓁，看着黑色的肺在胸腔内蠕动，肺上气管和躯体内断裂的气管，竟完美自动连接，看不出一点裂痕，就好似原本就长在一起。
一旁早就准备好的医护人员，端着装着健康肺脏的盆子，一脚踹开了手术室侧方紧闭的大门。
夏蓁这才发现，旁边居然是另一间手术室，而在那间手术室的手术床上，躺着一个十多岁的姑娘。
秦医生带着三名医护人员走到隔壁病房后。
站在夏蓁身侧的医护人员，习以为常地走到夏蓁身边，拿起了夏蓁手上的锤子。
随意地将人头搁在手术床上。
“听说你刚醒，好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收拾纱布的护士抬头眉眼含笑地看了夏蓁一眼。
见夏蓁盯着隔壁手术室，不搭理自己，她也没生气，毕竟她第一次来医院看到这里的手术方式，吓得差点再次从楼上跳下去。
反倒是笑眯眯地开口给夏蓁解释：“那个姑娘从出生起就被迫吸二手烟，才八岁就得了肺癌，跟医院签了协议，她给公司工作，我们免费给她换肺。”
“她死了六年终于把自己亲爹也熬死，这不，马不停蹄就来医院换肺了。”
闻言，夏蓁僵硬地转头，望着一脸轻松将咬着锤子的人头缝在脖子上的医护人员，伸手指着胸腔大开的男人。
语气有些迟疑：“这人该不会就是她亲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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