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我同学吃苹果的时候突然牙疼。”
顺着声音看过去，两个少年站在门口犹豫地看着她。店里的医生，看着很年轻，不像是一个厉害的牙医，两个少年心里有点忐忑。
要不是刚刚牙疼时有一个大叔主动给他们看自己在这个店里新安的假牙疯狂安利，大概也不会病急乱投医地跑来这个小诊所。
夏蓁看了看正捂着腮帮子，表情难受的少年，放下手里捏着的外卖袋子，一招手：“进来吧。”
两人愣了愣，还是走了进去。
进到工作间换上了工作服，戴上口罩，从消毒柜里拿出工具，看着呆呆站在两人，冲着治疗椅下巴一昂：“坐。”
等到对方坐上去后，递给对方一杯水：“先漱口。”
坐在治疗椅上的少年，迟疑地接过水杯，忍着凉水给牙齿带来的不适，认真地漱了漱口，然后躺在治疗椅上。
“张嘴。”等到对方张嘴后，点亮上方的灯，凑近仔细检查着对方的口腔，“是右边的牙痛，对吧？”
没等对方回答，便用小钩子勾了勾对方的牙齿。勾到第二磨牙时候，他明显痛的脖子往旁边一缩。
“第二磨牙龋坏了。”又换了口镜仔细看了看，观察过后，放下手里的工具：“以前也这样过吗？”
躺在治疗椅上的少年连忙点头：“牙洞里面只要有东西进去就疼，之前也疼不过没这么厉害，用牙签挑干净就好了。”
“后面长蛀牙了，你这牙洞还不小，要清理腐质部分，做根管治疗的。”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下来看了一眼对方，“你们是来旅游的，还是……？”
“我们是三中的美术生，来这里写生的。”
夏蓁想了想，问道：“你这牙神经外露了，我只能给你开一点止痛药，剩的根管治疗回家让家长带你去做？”
“好的好的，麻烦了。”
夏蓁站起身，脱掉手套，倒了一杯漱口水给对方：“到时候根管治疗结束，再做一个嵌体把牙洞给补了，你这牙洞，不补上的话，以后吃东西还会咯到，而且食物残渣会残留在里面，坏的更厉害。”
“医生，补牙贵吗？”漱完口，少年忐忑地开口问道。
“不同材料，价格不一样的。有没有什么药过敏的？”
“没有。”少年起身跟着夏蓁走到药柜前，纠结地开口：“医生，哪个材料便宜点？”
看了对方一眼，耻于开口的样子，看着些许窘迫。
“树脂的比较便宜，另外几种价格比较贵。不同的地方价格不一样，比瓷的便宜不少。”
利落地给少年包了三小包的药，递给对方：“这个药是两天的量，回家就让家里带你去好好看看，早点处理，不然后续花费更高。”
少年接过药，摸出了略显破旧的手机：“谢谢医生，一共多少钱？”
“15块。”用手指了一下贴在药柜上的二维码，“扫那里就行。”
少年暗自松了一口气，举起手机扫了码，确认到账成功后。再次向夏蓁道了谢，然后跟同学出了店门。
目送两人离开时，夏蓁看到对方发白T恤，和微黄的运动鞋鞋面上明显的脱胶。
夏蓁站在原地想了想，还是走到店门口叫住了他：“你要是不怕来回跑麻烦的话，可以到我这里来治。”
抬手指了指张贴在店门口的开业海报，解释道：“我这诊所刚开门没两天，手艺还挺生疏的，你要是愿意的话，让我给你治牙练练手，补牙我不收你钱，就当是让我练手的酬劳了。”
“真的吗？”少年看了一眼门口的海报，对于夏蓁的提议明显很心动。
“当然。”夏蓁把手揣进兜里，笑着问他，“怎么样，答不答应？”
“答应答应。”他同学戳了一下他的腰，连忙同意，“他家离得不远，来回很方便的。”
“谢谢医生。”少年这才红着脸点头小声说道。
看到对方羞涩地点头过后，夏蓁侧过身示意他进去：“进来吧。”
带着他进后面的工作间拍了x光，确定牙齿的情况。
等对方再次躺在治疗椅上后，夏蓁带上口罩和手套，开始了第一次的根管治疗。
经过一个小时的繁琐操作，终于完成了最后一步，用氧化锌把牙洞封住。
夏蓁放下手里的工具，抻了抻僵住的腰，嘱咐道：“回去不要吃刺激性的食物，也不要用这边咀嚼，一个星期后再来做第二次治疗。”
躺在治疗床上的少年，认真地点头：“知道了。”
“这个你拿着，下次来要提前一天打电话，我有时候不在店里。”取下手套，从工作台上抽出一张名片递给他。
连忙起身，双手接过名片，冲着夏蓁微微鞠躬，郑重道谢：“谢谢医生。”
刚刚的治疗过程，他能感受到对方动作的娴熟，她并不需要自己给她练手，这么说不过是为了维护自己自尊心的一个说辞而已。
看到少年一脸感激，夏蓁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没什么，回去吧天快黑了，下次来记得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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