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方昀眼里的笑容逐渐染上了苦意。
后来的迟念，对贺忱闻一见钟情，为了追求贺忱闻，放弃了自我，做了很多蠢事，而也是因为这样，天才的盛名逐渐被掩盖……
沈方昀不知道该怎么说，这段回忆于他而言，根本不想提及。
他只能继续说：“过去的你。过去的你，跟很多追求自己所热爱的人一样，会为了学分严于律己，也会为了一个稿件废寝忘食，会为了那些天马行空的灵感不舍昼夜。”
迟念听得很认真。
在沈方昀的口中，她似乎看见了一个很努力的“迟念”，跟她从前听到的，不太一样。
但这样的“迟念”，为什么会变成后来的样子？
她经历了什么，会让她性情大变？
仅仅因为爱上了贺忱闻？
仅仅因为收到秦璃和叶枚希的误导和教唆？
真的那么简单吗？
她想着想着，突然一个激灵。
她好像逐渐走偏了，她并不该去在意一个恶人是如何变成恶人的，何况她现在还得给这个“恶人”收拾烂摊子。
为了给钟尔尔一个好的发展环境，她还得想办法还原真相，替“迟念”摆平这次的事件。
很显然，沈方昀已经知道了这次的爆料，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表达着同一个意思，就是：我相信你。
“沈总，很开心你还记得这些，很荣幸成为你的朋友。”为了掩盖她并没有过往记忆的事实，她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万能句子。
其实相当不厚道，但她总不能跟沈方昀也说：额，我失忆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沈方昀眼眸里有一抹难以言说的情绪一闪而过，他笑了笑，道：“是啊，我也很荣幸。”
临近收尾的时候，迟念不知道脑子里哪根筋儿打错了，问道：“沈总，你这么温柔，你女朋友一定很幸福吧？”
沈方昀眼神黯了黯，迟念心中大叫不好，好像问错了。
他笑了笑，回答：“也许吧。”
幸好，他没有难为她，没有给她难堪。
“谢谢沈总的宵夜，这次这家比上次的更好吃！我就先回去了，你注意安全。”迟念打了个车，走了。
沈方昀看着那辆出租车的背影，心里有百般滋味难以言说。
那个女孩儿，如今与他生分得像是陌生人。
他苦笑了一下，摇摇头，上车发动了车辆。
……
……
迟念回到家，眼见着书房的灯还开着，一股压迫感已经压到了胸口。
完了，那三个未接来电最近的一个已经一个半小时以前，以她对贺忱闻的了解，他最近这一个半小时之所以没有再打，完全是因为他已经生气了。
而更可怕的是，她还一个电话都没回……
“嘿嘿，还没睡呢？”迟念故作轻松地走进去，走到贺忱闻的书桌前，假意潇洒地摸了摸书桌最角上那本书，翻了两页，点头，“嗯，这本书的装订和排版我倒是还挺喜欢的，哪个出版社……”
话音未落，贺忱闻冰冷的声音已经传来：“又去找沈方昀了？”
迟念心里一震，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你监视我？还是跟踪我？你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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