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声枪响。
一个西瓜应声而碎。
齐楚随手拿了一块不成型的西瓜大口地啃了起来，还顺手丢给了身后的王秘书一块。
王秘书伸出双手恭敬地接过西瓜后，轻声问道：“大人，其实不用咱们自己动手吧？”
“盛京已经进入长夜八天了，虽然在您英明的领导下，城市的运转没出问题。”
“但人心已经开始浮动，各区都有一些反对的声音。”
“很多百姓出了心理上的问题，现在医生不够用，危机时刻都靠着部队和警察帮忙维持秩序。”
“您这突然抽调这么多人手过来处理王孙，是不是有点太兴师动众了。”
齐楚从容地啃完西瓜，从王秘书手里接过手帕擦了擦手：“小王啊，你跟我多少年了？”
“回大人，二十一年。”
齐楚拍了拍王秘书的肩膀：“是啊，二十一年了。”
“知道为什么二十一年了，我都没放你让你去地方历练么？”不等王秘书回答，齐楚自顾自地解释了起来：“因为你眼界窄，格局小。”
“这一点王孙比你强很多，可惜他野心太大了。”
“小王啊，你觉得，我每天殚精竭虑地处理盛京事务，事无巨细地过问每一个细节，竭尽全力维持好盛京的秩序为的是什么？”
王秘书一手拿瓜，一手接过齐楚擦完手的手帕，恭敬地回答道：“因为你心怀盛京百姓安危。”
齐楚撇了撇嘴，以不符合年龄的伸手，灵活的翻上天台，盯着灯火通明的盛京意气风发的说道：“为了百姓安危？”
“屁！”
“我就是为自己，我要证明自己的价值。”
“你跟了我二十一年，算是看着我从一个县的一把手走到今天。”
“我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累，你心里最清楚。”
“在这巨变来临之前，我这个年纪、这个位置，路算是走到头了。”
“我时常在夜里思考，我吃得苦不比别人少，政绩也比他们多，为什么往上走一步的不是我。”
“一开始我觉得是因为我家世不好，没有贵人，起步比别人慢，付出比别人多。”
“可我后来慢慢发现不对，在我上面家世不如我的也有好几个啊。”
“究竟是什么，让我跟他们拉开了差距？”
“机遇！以及抓住机遇的勇气！”
“年轻时候的我太过求稳，让太多机遇从手中溜走。”
“等我知道要抓住机遇的时候，已经晚了。”
“每每想到自己错过的那些机会，我的心就如万虫撕咬。”
“我以为我今生不再有机会，直到巨变的降临和那群修炼者的出现。”
齐楚迎着刺骨的寒风，一把拉开自己的外套，让风灌满了他的衣服。
他满脸通红，神情兴奋，对着他主政十余年的盛京市肆意地挥舞着手臂。
“看到索大人在孔庙门前的表现，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他是怎样的存在我不能理解，但是在看到他站在爆炸中心毫发未伤那一刻，他就是我心目中的神明。”
“在这漫漫长夜中，盛京会在神明的带领下完成一次全新的蜕变。”
“全新的生活方式，全新的社会秩序。”
“而我要成为替神牧守一方的存在。”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向神证明，我有能力成为这样的存在。”
“如果说，管理好盛京是我向神证明自己的第一张答卷。”
“那处理渎神者，就是我交给神的第二张答卷。”
“一切违背神谕的行为都是对神的亵渎，一切亵渎神的人都该死！”
“无论他们跟我关系是否亲密，都该死。”
看着眼前陷入癫狂的齐楚，一向谨慎的王秘书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大人，那要是索先生并不想成为神明呢？”
兴奋的齐楚一把撤掉自己的外套，张开双臂闭眼抬头，语气迷离的说道：“只要让盛京所有人都觉得他就是神明，他自己如何想还重要么？”
听到齐楚的回答，王秘书压下心中的异样，恭恭敬敬地站在了原地。
突然，他怀里的移动终端响了起来。
“大人，是张先生打来的视频通话。”
齐楚从天台上跳下，飞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后示意王秘书接通电话。
“张先生，不知有何吩咐？”
张殿司看了看满脸潮红的齐楚，接着用诡异的眼神看了看王秘书：“那个，我打视频就是想告诉你一声，把部队和警察都调回去吧，接下来的事情不用你们参与了。”
犹豫了片刻之后，张殿司又补充了一句：“下次如果不方便，可以不用接视频，转成语音通话就行。”
说完不再理会一脸不解的齐楚，飞速地挂断了通话。
离张殿司他们所在大楼不远处的另一座高楼上，庄北晶指着红木门边上的一地尸体轻声笑道：“这也不怎么样啊。”
“联系他们时候，他们表现得底气十足，结果......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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