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无语的看着徐晓慧，她真的特别想问问，这个恋爱，就非谈不可吗？！这，这连坐受的，多遭罪啊！
为了个说话吭哧瘪肚，唯唯诺诺、窝窝囊囊的男人，犯得上吗？！
可是看着缩着肩膀的徐晓慧，陈昭长长的叹了口气，算了算了，她要是有心自己逃命，也不至于落这么个下场。
吴辉倒是没啥别的毛病，他就是窝囊，忒窝囊！
“那你具体是想怎么样啊？！”陈昭看着徐晓慧：“带他回你家吗？！”
“是，我想带他回家，哪怕苦一点，至少可以好好活。”
陈昭喝了口可乐：“你有手艺吗？！”
徐晓慧摇头：“没有。”
她要是有手艺，也不至于背井离乡的来香江做红灯区讨生活。
“那你学一个吧。”陈昭放下杯子，把重生合同递给徐晓慧：“看好了，签一下。”
徐晓慧翻了翻合同，合同上明确表示，陈昭助她重生，教她一个诸如厨艺、烘焙、簪花、剪纸等等的手艺，代价是收取她凭借手艺极其后续发展的收入的百分之三十。
徐晓慧有些惊喜：“不，不用给灵魂吗？！”
“不用。”陈昭默默转头：“我先去捞你老公，你自己好好想一下，想学什么。”
至于灵魂？！灵什么魂？！就你那灵魂，还没八十年代的钱有购买力呢！
(￢_￢)
——
陈昭来到的节点，是吴辉遇见机动组的前一天。
陈昭看着虽然畏畏缩缩，没什么精气神儿，但是长得还挺像模像样的男人，长叹了口气。
问他：“我要回家，你跟不跟我走？！”
吴辉愣了一下，有些慌张：“晓慧，你，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徐晓慧是黑户，她的身份经不起查。
吴辉被香江警爆踢半晌都死活不答应他们去钩子帮忙骗那些毒贩开门，就是他知道，一旦得罪黑帮，他一定会生不如死。
可其中一个香江警知道徐晓慧的存在，表示要给移民局打电话，吴辉怕徐晓慧被送走，才迫不得已答应。
en。。。
其实陈昭不明白徐晓慧在香江混的那么惨，为什么不回家？！被遣返又怎么了？！那玩意儿又不算犯罪，顶多六个月到三年被限制出境。
别的不说，那起码她回家了，并且还活着啊！
总好过客死异乡吧？！
而且，陈昭十分不理解徐晓慧的偷渡行为。
她去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并且没有身份，没有保障，也就是说，她死在那里了，很可能家人都不会知道，那样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地方，怎么敢去的啊？！
长长的叹了口气。
陈昭心里也知道，环境决定人的见识，别说徐晓慧这个在八十年代讨生活，没学历没能力的人，就算是陈昭，她活着那时候那都新新世界了，她不也一样啥都不懂，就像一只趴在玻璃上的苍蝇，前途光明，但是没有出路。
因为没见识，没胆识，她根本不会也不敢去闯。
要不是后来生活所迫，她不得不硬着头皮出去，哎，她这辈子恐怕连江城都不会有机会去！
揉了揉生疼的太阳穴，陈昭让吴辉收拾收拾东西，他们准备走。
但是吴辉并不愿意。
他磕磕绊绊的说，他生在这里，不想离开，现在的生活虽然有些苦，但是，没事的，他会努力的。
陈昭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努力？！努力给机动组当钩子？！
知不知道你今天不走，之后就要下地狱了大哥！
陈昭看了眼吴辉，再次跟徐晓慧确认：“你就非得带他走吗？！他看起来，并不愿意跟你走。”
徐晓慧贪恋的看着虽然看起来有些呆愣憨傻，但是十分健全的吴辉：“我要带他走，我爱他。”
陈昭张张嘴，挺想跟徐晓慧说，其实他俩这个根本不是爱情，只是两个底层人民在报团取暖而已。
她不嫌弃吴辉，是因为只有吴辉对她温柔，其他人只是顾客。
吴辉不嫌弃她，是因为除了她之外，他特么也捞不着别的人啊！
那是爱情吗？！那只是两只受伤的病耗子在相互依偎取暖而已！
就像《泰坦尼克号》里的杰克和露丝。
当初陈昭第一次看那个电影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个电影唯一的用处就是让人明白了，千万不能爱上头了，不然容易把命搭上！
真的，那就是杰克死了，但凡他俩都活下来，一定是悲剧收场！
徐晓慧和吴辉也一样。
陈昭心里的话，打着旋风在心里转了好些圈儿，到底也没说出口。
说什么呢？！
人家正上头呢。
活动了一下手腕，陈昭拉住要走的吴辉：“如果你不走，那我可走了，你想清楚。是一定要在这里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还是跟我回我老家，咱们好好的结婚，生孩子。”
吴辉怔了一下：“结婚，生孩子？！”
吴辉脑子不大好，他家又穷，爹好赌，妈浪荡，他自小不说捡垃圾活下来的也差不多。
虽然和徐晓慧在一起了，但他从没想过以后，因为他心里也知道，他这样的人，都是活一天算一天而已。
结婚，生孩子，像个正常人一样有一个家，他从来都不敢想。
陈昭看着吴辉，压着心里的不耐烦，再一次问：“你走不走？！”
“我，我没钱，去，去大陆，要，签证。办签证，要，要钱。”
呼，这人，一激动居然还口吃？！
陈昭再次看向徐晓慧，好想再问一次，这人就非得带走吗？！她自掏腰包给点钱算分手费了，行不？！
还不等她问出口，就看徐晓慧眼泪汪汪的看着吴辉，她的眼里满是柔情。
陈昭的嘴里像吞了只苍蝇。
好的，她知道了。
努力扬起一个和善的嘴角，陈昭温和的说：“没事，我有，你今天就不要出去了，收拾一下东西，明天你去办证件。”
说完，陈昭就让他收拾东西。
各自推掉工作电话，陈昭把身体交还给徐晓慧，看着她激动得眼尾泛红，默默别过头：“正事儿要紧，整完了赶紧干活啊！”
徐晓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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