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这种店，便宜五万以上是很难的。
要知道，刚才沈世杰买那件一百多万的，才砍掉五万元。才二十多万的，你就想砍去六万多，怎么可能？
“先生，您真会开玩笑。”销售员苦笑道。
“那来点实际的，别三两千的优惠，还不够吃顿饭。”楚健将水丞放下。这种时候，你也是表现得急切，越容易被人拿捏。
“我请示一下。”
说完，销售员小跑出去，不到两分钟又小跑回来。
“25万，这是最优惠的价了。”
楚健知道，这可能真的是对方的价格底线。这些古玩店不同于外面的摆摊，喊多少百万的，你只要还个几十块钱，摊主可能二话不说就塞给你。
“嗯！行。”
销售员大喜，今天再加加油，说不定一天的营业额就超过两百万。眼前这三个人，大客户呀！
顾嘉辉和他直播间的观众无声了，人家买东西，一百几十万的，比他们买一台三两千元的手机都痛快。
他们纷纷表示，长见识了。
然而，接下来柳如烟的表现更让他们大开眼界，喊出“求包养”的口号。
只见大厅处，人声鼎沸，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层人。
“那是我们店的一件镇店之宝，我带你们进去看看。”销售员热情地说道，还一边帮忙挤开其他人。
听他这么一说，即便是直播间的观众都勾起了好奇之心。
望进去，那是一幅画。
等靠近后，沈世杰才恍然：“八大山人的作品，难怪是镇店之宝。”
古玩界、书画界的人都知道八大山人的大名，原名朱耷，明代皇室的后代，也是明末清初画家，中国画一代宗师。
总之，是一个很牛的画家就对了。
他的画充当镇店之宝，确实让人无话可说的。
八大山人的绘画对后世影响极大，其影响力不只在中国。
在美国，1960年代美国抽象表现主义艺术家们看了大量“八大”的画，惊异于300多年前的中国文化画家的笔墨表现力，开始探索自己绘画的变化。
他的花鸟画最突出特点是“少”，用他的话说是“廉”，有时满幅大纸只画一鸟或一石，寥寥数笔，却神情毕具。
近些年，八大山人的作品在市场越来越受到买家的追捧，屡屡创下新高。
目前为止，他最贵的作品是《竹石鸳鸯》，以1.187亿天价成交。过千万的作品，一双手都数不完。
顾嘉辉和他直播间的观众则是注意到，那幅画标价1020万。一千多万，普通的富豪都顶不住呀！
有人质疑是炒作，标价那么高，谁买得起？怎么不拿去拍卖？放在古玩店，多少有点钓鱼的感觉。
“你怎么看？”柳如烟扯了扯楚健的衣角。
楚健回过神来，目光依旧看着那幅画，点头道：“可以买下来。”
“嗯！好。”
柳如烟点头，既然楚健这么说，肯定不会亏的，所以她没有丝毫的犹豫，对楚健有十足的信心。
顾嘉辉：“……”
“？？？”
就连跟在他们身边的那名销售员都愣住。
一千多万的作品，说买就买？
很显然，楚健他们三个人的消费能力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买了？”销售员小李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你去问一下，能不能把零头抹掉。可以的话，我们也痛快一点。”柳如烟开口道。
围观的人都吃惊地看着这个美女，暗道：真是有钱呀！
小李赶紧又小跑出去，激动得差点摔一跤。今天真是遇到贵人了。他们也是有提成的，以今天他的销售额来看，提成少说也有几万元吧！
顾嘉辉和他直播间的观众则是麻了。
就算抹掉零头，也是一千万呀！
从柳如烟轻松的表情能看出，一两千万人家根本没放心上。原本他们以为，沈世杰是这三个人最有钱的，女的是个花瓶。
没想到，真正的有钱人是那个美女，实属让他们很意外。
小李很快带着店里的一名负责人过来，毕竟上千万的交易不是小数目，值得店里的负责人亲自来接待。
“我说是谁有这个实力呢！原来是柳总。”来人认识柳如烟。
前不久才见过面。
“黄经理，又见面了。这位是我木棉花拍卖行的……”柳如烟开始介绍，免得楚健让人看轻。
“您好，您好！久仰大名！”黄经理连忙对楚健伸出手来。
楚健和他握了握手，笑道：“黄经理客气，久仰大名不敢当，我那点名气，不值一提。”
他觉得对方是客套话。
然而，黄经理是真的听说了楚健的名字，并非客套话。
“冯老都对你赞誉有加，连杨阳也折在你手，这还不值一提的话，我们店的鉴定师简直不能见人了。”
沈世杰一开始没跟楚健一起，所以没见过冯老和杨阳。
他愣了愣：“冯老、杨阳？”
“哈哈！兄弟刚入行的吧？冯老是古玩界的泰山北斗，杨阳是我们北方古玩界年轻一代的领军人物。”黄经理解释。
说完，他跟柳如烟表示，零头的20万抹去不是问题。
上千万的物品，抹去20万就不算什么了。
说实话，这幅画的定价本来就虚高一些。即便是拿去拍卖，估计也就一千万左右。也正是这样，哪怕他们有自己的拍卖行，也还是摆在古玩店钓鱼。
一来，也可以给古玩店增加点噱头，添点人气。
刚完成交易，黄经理便接到一个电话，脸色当场垮下来。
他艰难地转头跟柳如烟说道：“柳总，这幅画我这边溢价50万回购，如何？”
顾嘉辉：“？？？”
他直播间的观众们也是一脸的问号。
玩哪出呀？
刚出手的东西，不惜溢价50万买回来？怎么跟闹着玩似的？
柳如烟微笑摇头。
黄经理表情复杂地看着楚健：“名不虚传呀！你怎么看出来的？”
他一边说，心里一边骂自己店里的鉴定师。这让人捡漏，不用等明天，他们荣宝斋的笑话就会传遍琉璃厂。
“张大千确实是仿八大山人的绝顶高手，差点没看出破绽。”楚健笑道。
沈世杰：“张大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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