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儿还有几日性命？”
“最多不过今夜。”
“这……” 帝左右为难，依了梵生的意思，菲儿必死无疑，一向心高气傲的澜若衣把话到这等份上，若不成全，又觉伤了澜若衣颜面，澜若衣不管怎么也是上神之尊，理
应照拂一二。
顾遥知垂下脑瓜子，如意不在，她治不好梵生，一样治不好菲儿，这回怕是真活不了了……
“梵尊，”连灼：“菲儿和顾遥知是华桐宫的人，你是他们的主子，还是你自己定夺吧，帝日理万机，每个仙宫都把帝请去断公道，岂不是要把帝累死。” 梵生许久未语，连灼像是察觉到了顾遥知的心虚和为难。看似把难题交给他，表面上给帝解了围，实际上是帮顾遥知带来一个转机，帝如果抹不开情面，这就让
顾遥知医治菲儿，这出戏就白唱了。
“顾遥知，”他把她唤到面前：“跪下。”
顾遥知腿上一软，战战兢兢跪在赤红的袍摆边，他垂视着她，她看不见他眼中是什么样的目光，只觉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窒息一般呼吸艰难。 他：“本君不会因为你是太岁而饶恕你，本君亦不会听信菲儿的一面之词，帝在此，冥君与司战之神在此，本君给你一个机会，若有要为你自己分辩的，你且出
来，本君自会为你做主。”
顾遥知把事情经过从头到尾了一遍，然后：“那日我不召唤雷，死的人就会是我。”
连灼惊呼：“原来这么回事，菲儿起了杀心却杀人不成，弄丢了自个的性命，真是应了青时的那两个字，活该。”
夜青时深以为然，趁机又奚落澜若衣：“若衣，这种婢女留来做什么？看把你连累的。”
澜若衣只道：“都怪我疏于管教。”
梵生示意顾遥知起身，然后问她：“你愿意救菲儿吗？九重上自有律法，等菲儿伤好再去领罚。”
顾遥知看着梵生无声问：救还是不救？
梵生无语，救与不救还需要问他？动脑子想想好不好？
连灼暗示顾遥知：“是我我就不救。”
顾遥知愣了半秒，懂了，：“我是太岁不是菩萨，原谅想杀我的人，用一颗慈悲的心去感化她们，我做不到，太岁头上的土不是她们这些仙婢想动就能动。”
夜青时立马点赞：“得极是！”
连灼附议：“我也这么认为。”
梵生假装询问帝：“帝可有其他看法？”
帝思量后：“梵尊定夺便是，朕无异议，华桐宫出了如此不知高地厚的仙婢，着实应当整肃一番。” “那便如此，”梵生搁下手中茶杯，清脆一响，：“顾遥知，休养几后为本君治伤，治好了本君，本君便承认你是太岁，来九重是为寻觅仙缘，菲儿她们几人罪有
应得，此事就当给九重上的仙婢一个警醒，太岁头上动土，绝不轻饶。”
顾遥知铿锵有力地回：“是，君上。” 澜若衣没有再什么，不再为菲儿争取最后一线活命的希望，原本想假借求情，逼顾遥知现在就医治，她不相信太岁一，哪知弄巧成拙，连灼又和夜青时串通一气
，糊弄帝，梵生又是有心维护顾遥知，识破而不破，她只能舍了菲儿，等这件事的风头过了再做打算。
夜青时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若衣，你还要去下界思过吗？”
澜若衣上前半步向梵生曲膝一礼：“听凭君上发落，绝无半句怨言。”
“闹一了，就这样吧，”梵生，拂了拂衣袖，示意澜若衣起身，澜若衣任劳任怨操持华桐宫多年，他不能因这件事责罚，当真允准澜若衣自请去往下界思过。 至于澜若衣出于何种目地，他现在不想去想，因为想越想觉越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