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期待了一夜，换上备用内裤的方清然，迫不及待地动身，前往会合地点。
此地人满为患。
拎着小脸盆，里面装着毛巾和牙刷的考生们排成了一条长龙。
来到队首，他嘴角微微一抽。
一名觉醒了水系异能的女学生，正在给排队的大家一个个放水。
很天然，很环保。
“嗦~荒童鞋，李也要洗头吗？
边上响起了含混不清的女声，他不由寻声看去。
苏同学坐在不远处的树梢上，她捧着泡面桶，用力嗦了一大口面，开口道：
“我开通了聚集地的会员，可以让她随时空降聚集地任何一个地方，上门为你服务，你需要吗？”
“聚集地都有会员？什么商业鬼才？”
方清然一时无言，他穿过人群，挤到树下，仰头张望。
没能观察到想看的风景，他也不气馁，几步蹿上了树，打量向对方泡面桶里剩余的三两根面条，忍不住出声询问：
“你早上就吃这个？”
没记错的话，苏同学可是居住在人工浮岛别墅区的小富婆，她参与高考，家里人就给准备泡面吃？
塑料叉在面汤里搅拌了几下，苏映心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我一个人住，而且也不会做饭……”
她似是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谈，话锋一转：
“这家泡面挺好吃的，你要来一桶吗？”
方清然摇摇头，他干脆不再多问，直入主题：
“我想要了解一样虚界灵物的信息，修行要用。”
“嗯，只要我听说过……”
少女低头，挑起最后一根泡面面条，两缕柔顺的银白发丝垂落。
“枯身果。”
方清然吐出三个字。
女孩的动作突兀停住了。
“枯身果？修行要用的灵物？”
她琼鼻皱了皱：
“抛弃肉身，专修真魂确实是最近从虚界内流传而来，新兴的一条超凡道路，但方同学你昨天不是还打算练剑道么，怎么一夜不见，就改变了主意？”
“道路定下，自然不会轻易更改，我只是接下来的修行中，需要用到枯身果而已。”
方清然回了一句，他压根没有听说过枯身果这种虚界灵物，哪里能自个搞到手，没办法，只能求助于他人。
看苏映心的样子，应当是听说过，这不禁让他松了口气。
若是苏同学也没听过，那他只能祈祷自个手机通讯录里的那些好友，有人知晓了。
闻言，苏映心忍不住接连打量了好几眼身侧的少年，但也没有继续刨根问底下去。
“枯身果，三等灵物。
一颗的价值在四十万~六十万间波动。
但通常来说，它很难直接从市面上买到，因为这是天枢市明面上禁止买卖的‘危险品’。”
少女刻意压低了声音。
“这么说，我根本不可能从超凡协会这样的官方渠道搞到手？”
方清然略感棘手。
合上泡面盖，苏映心凑到方清然耳畔：
“不要紧，我舅舅在天枢市的地下交易区稍微有一小点地位，高考后我可以托他帮你问问。”
“苏同学你舅舅不仅是精通剑道，涉猎范围还挺广的嘛！”
方清然心中不禁对这位素昧谋面的苏同学舅舅生出了些许好奇。
擅长剑道也就算了，还能在天枢市那种地方的地下交易区混得风生水起，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苏同学舅舅自身的超凡实力，决不会弱到哪去！
“不清楚，我和舅舅的见面次数不多，对他不是很了解。
只感觉他好像不管什么方面，都喜欢接触下，尝试一二。”
说完，苏映心中断了有关舅舅的回忆，从树梢一跃而下。
跃下前，她不忘朝方清然道：
“要是关于枯身果的事有了进展，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丢完泡面桶没多久，女孩又一路小跑回到了少年身前，仰起小脸：
“对了，方同学你手上的钱应该不够购买一颗枯身果吧。
到时如果天枢市的地下交易区有枯身果交易，这笔钱我来出。”
少女平静的语气中，透出了富可敌国的壕气。
谈笑间，至少四十万，说出就出，眼睛眨都没眨一下！
这等手笔，方某人自愧弗如。
纵然他巅峰时，也远远支出不缺这笔钱。
此次枯身果的价格，着实给方清然敲响了警钟。
虽说他的一万存款，在普通人中已能傲视诸多群雄，可放眼超凡，却是有点不够看了。
枯身果这种三等灵物，一颗的价格都来到了数十万，上面还有二等、一等灵物，又该是何其的昂贵？
这次有苏同学出钱，他勉强算是过来一关，可下次他要是再遇上类死的事情，那能再依靠谁？
决定了，加大赚钱力度！
方清然暗下决心，化赚钱的动力为力量，杀向聚集地外。
刷分！
他要把分数刷高！
目标是天枢学府依照高考排名，每年发放给新入学学生的额外补贴！
即使不敢夸下海口，高考状元已是他囊中之物，但方清然估摸着，就算没有状元，前三的位置，总该有他一席之地。
余光瞥了眼腕表上更新的分数，他察觉到周遭越来越多被【虚魔诱饵】吸引而来的虚魔，面庞不禁流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
腕表中的分数越高，【虚魔诱饵】的效果越强，他也摸不准自个的诱惑力，如今到了一种怎样的高度。
围拢而来的虚魔愈来愈多，他反手握住棍柄，一缕银光乍现……
高考剩余的时间里，方清然全身心投入进了刷分大业中，直至回荡在整个异常点的清脆铃声响起。
“高考时间结束，请同学们放下武器，终止攻击，等待回归传送自动开启。
铃响后，任何击杀虚魔的行为，不会计入分数，并将按照作弊行为处理！”
身处于高考异常点内的众多考生纷纷扬起面庞，下一刻，他们全部变成了一道光。
再度回神，熟悉的操场、同学、高台、校长和陆阿姨映入眼帘，方清然眸光微怔，周围的一切，几乎和他离开前，没有多少区别。
如山呼海啸般的掌声回荡，像是在迎接他们的凯旋，少年眸光垂落，腕表上的分数，定格于——
【2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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