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不起就让他卖身。”谭秋托着下颌，笑得有些恶趣味。
秦昭揣摩着她的意思，询问道：“暂时让他做一日三餐吗？”
谭秋嚼着炙羊肉点了点头，等她咽下羊肉又开口道：“给他捯饬个人样出来，丑得我眼睛疼。”
“是。”
季玉躲在门口，脚趾头在鞋里紧紧蜷缩了起来。
丑得我眼睛疼。
谭秋吃过饭以后就上了楼，季玉和秦昭两人在厨房吃着饭闲聊。
“她晚上约了朋友吃火锅，不用做晚饭，我们有一下午的时间，把你拾掇拾掇。”
季玉扯了扯头发：“可是我没有钱买衣服，而且她不是让我赔花瓶吗？把我卖了也赔不起。”
“听她的话别听表面意思，不会让你赔的，你放心好了。”秦昭笑了起来，“你未来三个月就负责做饭，不过要住到这里来，她作息时间很混乱，很多时候半夜也需要做些吃的。你的工资暂定一个月两万，可以吗？”
“还……还有工资？”
还这么高！
秦昭点点头：“你还有其他需求可以提。”
季玉一点其他需求都没有，他在小饭店做学徒，包吃包住一个月四千块，从饭店开门到打烊，什么活都要做。
现在只做一日三餐，就做一个人的饭菜，一个月就两万！
不过季玉知道自己傻，没有擅自做决定的习惯，给郭大厨打了电话，将事情前前后后描述了一遍。
郭大厨直说他傻人有傻福，让他好好干，干好了，说不定就不止干三个月了。
挂了电话，郭大厨暗自嘀咕：“这谭小姐别是看上傻小子了吧？”
但一想到两人的模样，打了个哆嗦，直念叨不可能。
一个是天上云，一个是地下泥。
秦昭先带季玉去剪头发，季玉扒着店门：“先说好，我没钱。”
他虽然没来过这种一看就死贵的理发店，但是他在各种新闻上看过，这地方至少四位数起步。
他这个头以及这个头上长出的杂毛，何德何能！
他不配！
饶是秦昭耐心再好，和他相处这小半天，耐心也逐渐耗尽，面无表情道：“我再说一次，不会让你花一分钱，你能不要再磨叽浪费时间了吗？”
季玉扯了扯头发，小媳妇儿似的跟在他身后进去。
总监亲自给他设计造型，剪了一个干净清爽的发型，将他的刘海剪得短短的、薄薄的，露出清澈的眉眼。
剪完头发，季玉又被塞进美容院，躺在美容床上做全身皮肤的深层清洁，他以为自己很干净了，但一层一层的黑泥从身上搓下来时，他又惊又羞，恨不得在地砖中找个缝隙钻进去。
为他服务的是几个三十岁上下的小姐姐，季玉刚开始还挣扎，但被秦昭一句话堵了回去。
他说：“你想找男的来吗？”
季玉想了想自己躺在床上，被几个壮汉上下其手的画面，瞬间觉得眼前的几位小姐姐真是可爱亲切极了。
几个小姐姐逗着季玉，聊着天把他的腿毛刮了干净。
季玉已经无力反抗了，盯着头顶的白炽灯，想着自己这模样像极了偶像剧中丑小鸭大变身的女主角。
做完全身美容的季玉，发现自己白了一个度，虽然还是黑，可是这应该是他长这么大最白的时候了。
秦昭又带着他去商场购物，从里到外、从头到脚都买了许多，光鞋就有五双。
一件衣服的价格，顶得上他一年买衣服的花销。
回去的路上，季玉心里默默计算着这一下午的花费，大概在八分之一到七分之一个花瓶之间。
他咽了咽口水，半开玩笑问正在开车的秦昭：“这……谭小姐该不是，看上我了吧？”
秦昭看了他一眼：“放心，她喜欢长得好看的。”
季玉不说话了，暗骂自己真是自取其辱。
秦昭又说：“在她面前，你最好时刻注意自己的形象，她对好看的人容忍度会高很多。”
“那不就是外貌协会。”
说难听一点，就是颜狗。
“可以这么说。”
他们直接回别墅，季玉今晚就住进去。
季玉紧张到绞手指，他变身以后，会不会惊艳一下谭秋？
电视剧都这么演的，丑小鸭华丽变身白天鹅，惊艳登场闪瞎众人眼球。
但当晚谭秋并没有回家，季玉再见到谭秋，是十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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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秋和梅亦寒相聚在一家开在居民区的老火锅，这片老社区快拆迁了，一家家火锅店也逐渐搬迁走。
被卤过的耙牛肉在醇厚的牛油锅底中滚过，再蘸上蒜泥香油，入口之后滋味在口齿中层层绽放。
吃到最后，谭秋像只酣足的猫一样眯起了双眼。
梅亦寒被辣得直喝冰饮：“在重庆呆久了，我都快辣出毛病了。”
梅亦寒长得十头身，一米八的超模身高，却是个地道的南方人。
“唉，我都馋淮扬菜了。”她叹了口气，说道。
谭秋翩然睁开眼：“那我们，去苏杭吃点快餐？”
梅亦寒眉梢上挑，露出会心一笑。
她们说的“吃快餐”，是换个地方找男人， 短暂地玩一玩。
两人出了火锅店，便去了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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