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都觉得荒唐。
“谁说她一定是「黑桃主」的人？”Ventus指着双手抱胸，沉思的白计安，说道：“你忘了？他这张俊脸到现在还挂在暗网上被人随意浏览呢，一个狱警，看过暗网，认出他后偷看，有什么奇怪的？”
“难道，你的意思是金发女勾搭狱警是为了获取更多讯息？”
“没错，小笨蛋。我和你想的是一样的。”
“既然如此。”栗山凉疑道，“「黑桃主」和藤原纱理奈安插入狱的人又是谁呢？”
“也许压根就没有这个人。”Ventus扒开香蕉皮，咬上一口，说道：“毕竟，我们谁都没有证据证明，未知的杀手已经出现了。”
白计安用下巴指了指电脑，问道：“怎么样？Catharina的机器有反应吗？”
栗山凉回头一看，摇摇头：“还没有。”
“什么机器？”贺威问道。
白计安转身走到衣架前，从Ventus的外套内兜里掏出一个极小的物件。
他扭头看着贺威，扬手一抛，机器在空中与阳光交汇，射出一抹繁星般的亮光。
贺威反复查看掌心的小东西，愣是没见过。
“这是什么？”
白计安走来，用指尖点了点自己的侧脸。
贺威疑惑地眨了眨眼，虽然不懂白计安为什么突然要亲亲，但，做就对了。
贺威倾身，歪头在白计安的侧脸上啵唧一口。
白计安人傻了。
他诧异地看着保持姿势的贺威，问道：“你干嘛？”
“不是你要我亲你？”
简单复盘刚刚发生的一切，白计安失笑，抵住贺威的胸膛把他轻轻推开。
“不是。”
“什么？”
他指着贺威手心的小物件，解释道：“我是说这个东西，是挂在后槽牙上，可以用作传信的机器。”
“后槽牙？”
“嗯，是不是很新鲜？”
“的确。”
叮！
轻快的提示声响起。
众人立刻扭转注意力，看着栗山凉与Catharina连线。
绿色小巧的圆点在屏幕一角闪烁，不同的节奏、亮起熄灭的长短时间，贺威很快明白其中玄机。
“摩斯密码。”
白计安微微一笑，拍了拍栗山凉的肩膀，“把疑似狱警偷看我们离开的事告诉她，叫她注意安全，谨防「黑桃主」和藤原纱理奈的人从暗处伤害她。”
贺威捏着指尖的物件，问道：“她怎么向我们传信？”
“通过牙齿摩擦机器。如果是点，磨一下松口，如果是横杠，左右持续摩擦两下。”
“那我们向她传信呢？”
顺着白计安的目光，贺威扭头看去，栗山凉正敲击着键盘，打出相应的摩斯密码。
“震动。”白计安道，“和闪烁的绿光理论相同。只不过我们可以用眼睛看，Catharina只能通过机器在口腔里的振动来翻译我们说了什么。”
……
见贺威低头陷入沉思，白计安说：“怎么了？想联系林栋，提防国内监狱里面有人使用类似手段？”
“没有。”贺威把物件随手扔到吃瓜的Ventus怀里。
Ventus捡起机器，左看看右看看，无辜道：“你扔给我干什么？”
“不是你的吗？还给你。”
“那也是白计安拿出来的！给我放回去。”
欺负他起不来床，还是人吗？
一对儿疯狂放闪的恶魔。
监狱医院。
Catharina平躺在病床上，感受口腔内部的震动。
对于狱警中间有可疑的人，她并不意外。
只是，想以最短的时间找出这个人，难度不小。
白计安利用隐形摄像机勉强拍到那人的身影，但他们之间无法传递图片。于她而言，照片的事她只能暂时当做从未发生。
咚咚！
Catharina立刻磨了磨后槽牙，暂停与栗山凉的传讯。
病房门开，金发白肤的女医生走进来，温和地对她说：“一直没睡吗？”
Catharina摇摇头，如实道：“朋友来探视，没睡成。”
“这样啊。”
女医生将药瓶陆续打开。随后，她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拆开缠绕在她掌心上的纱布。
殷红色的伤口血淋淋，着实骇人。
女医生叹气道：“以后工作的时候小心些，不必要的伤，最好不要受。”
“不必要的伤？”
女医生一愣。
生怕Catharina误会狱警体罚囚犯，女医生赶紧道：“我说的是霸凌。”
“霸凌……”Catharina顿了顿，还是问道：“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女医生眼神闪出疑惑：“你知道是谁？”
关于伤者的事，她可一个多余的字都没说。
Catharina不确定地说：“只是知道有个总是遇到麻烦的人。”
“哦？”女医生好奇，“那你说说看，是什么人？”
“亚洲人。”
“监狱里的亚洲人很多，范围太广。”
“韩国？”
女医生露出讶异的表情。
看来她猜对了，金熙真又被欺负了。
女医生叹道：“不知道她到底哪里让Aleksandra看上，总是盯着她一个人欺负。曾经，恶人党也经常惹事，但几乎不会专门对某一个囚犯实施长时间、多次数的霸凌。奇怪，难道是上次她奋力反抗，害五个人全员受罚，心有怨恨，才会一直抓着她不放？”
Catharina垂眼看着被女医生重新包好的伤口，心里想的都是罗梓纯。
Aleksandra不停找金熙真麻烦的原因一定是罗梓纯，但一直欺负金熙真有什么用呢？
难不成，罗梓纯不参与日常活动，她们和自己一样找不到她，所以才会通过欺辱唯一能经常见到她的金熙真，增加她对她的怨恨。
借刀杀人？
那这把刀也未免太钝了。
“好了。”
收拾好全部药品，女医生站起身，又说。
“晚饭待会儿会有人专门送来，今晚好好休息，争取早日康复。”
谢过医生，Catharina望着从花白到暗淡的天花板，静静等待着，此时此刻她未曾想到的，不眠之夜的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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